“我们想做一款‘啤酒游戏’。”Hidden Path创意总监兼联合创始人迈克尔·奥斯丁(Michael Austin)说,“你可以用一只手玩,另一只手握着啤酒瓶。”
虽然Austin与在Hidden Path的几位老同事此前做过好几款游戏,但《防御阵型:觉醒》(Defense Grid: The Awakening,下文简称《防御阵型》)是他们自主发行的首部作品。Hidden Path于2008年推出《防御阵型》。在当时,市面上绝大多数塔防都是《魔兽世界3》等Mod,或者手机游戏、网页游戏。
Austin看到一个员工在玩《桌面攻防战》(Desktop Tower Defense),从中受到了启发。“我想做一款3A塔防游戏,因为那时候比较流行的只有Mod形式和Flash游戏。之所以希望制作《防御阵型》,是因为我也想玩到这么一款游戏。”
《防御阵型:觉醒》(Defense Grid: The Awakening)
按照Hidden Path最初的计划,他们会通过与发行商微软合作,面向Xbox Live Arcade推出《防御阵型》。“在我们的游戏登陆Xbox Live Arcade的前两个月,微软要求推迟一年,因为他们也要发布一款类似的游戏《南方公园:让我们来玩塔防》(South Park Let's Go Tower Defense Play)。”Austin说,“但我们需要资金,所以我们去了Steam。Steam是一个新平台,也许未来会变得规模庞大?”
《防御阵型》是登陆Steam的早期第三方游戏之一(奥斯丁说它的Steam ID是五位数),并收获了巨大成功。这款游戏中的战役拥有20个关卡,玩家可以赢取多种奖牌,还能解锁挑战模式,所以虽然设计并不复杂,但重玩价值很高。
“挑战在于制作一款人人都能上手的游戏,但同时又要确保拥有足够的深度。”奥斯丁说。
在《防御阵型》中,每张地图都有许多发光的球(即游戏里的“核”),玩家需要保护它们免受外星人的袭击。如果敌人到达某个核,就会将它拔起,然后开始撤离,而玩家仍有机会将它们抢回来。这样一来,玩家在游戏里的胜利条件就显得非常灵活。
“这相当于为玩家提供了宽泛的难度范围。”奥斯丁继续说道,“专家级的玩家不会让外星人碰一个球,而如果新手在通过某个关卡后只剩下1个核,他们也会感到自豪。你不择难度,就能够在同一张地图里体会不同挑战。”
极简剧情是《防御阵型》另一个让人难忘的特点——AI角色弗莱彻(Fletcher)以自白形式讲述了游戏里的故事。
“我们原本想做过场动画,但没有预算。”奥斯丁回忆说,“我们还想设计玩家和AI之间的互动对话。虽然人们不怎么关心剧情,但仍然感到沮丧……于是我告诉编剧,我们需要删掉游戏里的一个角色。要知道,我们一共才有两个角色!”
《防御阵型》的剧情被进一步删减和提炼,变成了一个孤独AI保卫世界的简单、悲伤的故事。“我觉得我们损失了很多美妙的剧情和过场动画。”奥斯丁说,“但当玩家玩这款游戏的时候,他们喜欢这个游戏故事,以及会说话的AI,给人感觉就像地球上防御侵略者的堡垒。有人为你欢呼,欣赏你正在做的事情,这一点相当重要。”
虽然GLaDOS与弗莱彻相比不太友好,但奥斯丁承认,许多玩家会将《防御阵型》与《传送门》的故事进行比较。“我认为《传送门》影响了我们。”他说道,“Valve似乎并不介意——《防御阵型》让他们印象深刻,甚至授权我们在某个特别的DLC关卡中使用GLaDOS。”
两家公司的合作关系还不止于此。“《防御阵型》让我们赢得了巨大声誉,带来很多机会。”奥斯丁说,“我们参与制作了《反恐精英:全球攻势》,这是因为Valve喜欢《防御阵型》,希望与我们合作。”
在《防御阵型》发布后的十年间,Hidden Path为游戏制作了许多DLC关卡包,还通过Kickstarter筹集了制作一部续作的资金。又或者,这间工作室只打算做一个扩展包?
“很长一段时间以来,我们想制作《防御阵型2》,但没有预算。在Kickstarter,我们吸取了一次宝贵的教训。”奥斯丁说,“我们希望为《防御阵型》的一个扩展包做,如果筹资足够多,我们就能做《防御阵型2》。”
Hidden Path在Kickstarter为《防御阵型》发起的项目获得了成功,但资金只够他们制作首部作品的扩展包——许多支持者和玩家对此感到困惑、失望。2013年,在《防御阵型》游戏本体发售5年后,Hidden Path推出了扩展包Containment。
在一名天使投资人的资助下,Hidden Path制作了《防御阵型2》,并在游戏中加入了首部作品缺少的两项重要功能:多人模式和关卡编辑器。但在《防御阵型2》研发期间,他们或许忘记了人们为何喜欢前作的故事。“我们讲了一个宏大的故事,或许我们本不该这么做。”奥斯丁解释说。
《防御阵型2》VR版
《防御阵型2》销量尚可,但还不足以说服Hidden Path为这个系列制作第三款游戏。另外,由于有了地图编辑器,开发团队不必再为《防御阵型2》制作DLC。
随后几年间,Hidden Path开始制作VR游戏,并将他们的许多设计选择和理念运用于VR的设计中。这间工作室的新作《Brass Tactics》是一款VR即时战略游戏——当然,我们不推荐边玩VR游戏边喝啤酒。
发售十年后的今天,《防御阵型》仍然是玩家们最喜爱的塔防游戏之一。许多塔防会融合其他玩法,并收获了不同程度的成功(奥斯丁很喜欢《Sanctum》),但《防御阵型》始终是的经典塔防之一,既能够吸引新人,也让经验丰富的硬核玩家爱不释手。
“作为一个游戏,当听到人们分享他们玩游戏的经历时,我感觉特别棒。”奥斯丁说,“《防御阵型》让我听到了许多玩家的故事,例如曾有人心情激动地告诉我,当敌人即将带着一个核离开,却在一秒钟被击倒……这就是我做游戏的原因。”
系列之一:2008独立游戏回顾之《时空幻境》:独立游戏兴起的引爆者